中小银行二级资本债五年不赎回情况显著增加，二级资本债风险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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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银行二级资本债发行五年后不赎回的情况在2021年和2022年显著增加，部分城农商行的二级资本债风险有所上升。我国城农商行于2013年开始发行二级资本债券，期限结构设计大多为5+5年，在发行五年后银行可选择赎回。第一个选择五年后不赎回其二级资本债券的是天津滨海农商行，该行在2018年选择不赎回其2013年发行的二级资本债券。2019年、2020年、2021年和2022年前8个月，分别有3家、5家、18家和13家银行选择二级资本债不赎回。选择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银行均为中小银行，涉及41只债券，共38家银行，包括8家城商行和30家农商行（银行名单以及主要财务数据见表1）。
通常情况下，资本充足的银行会在五年后选择赎回二级资本债；选择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银行往往存在资本压力，而且资产质量指标和盈利指标弱于行业平均水平。我们发现，有5家选择在五年后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银行尚未披露2021年年报，很可能已出现监管资本不足问题。截至2021年末，这38家银行（不包括5家未披露年报的银行）的平均不良贷款率为3.15%，关注贷款占比为7.93%，分别高于1.73%和2.31%的行业平均水平；这些银行2021年的平均净资产回报率（ROE）仅为3.31%，远低于9.64%的行业平均水平。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很多选择五年后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银行在近年来积极清理存量坏账，披露的资产质量情况有所好转。
由于坏账较高，拨备可能不足，部分披露口径资本充足率仍符合监管要求的中小银行的实际资本水平可能弱于披露数据。个别选择在五年后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中小银行披露的财务指标良好，披露的监管口径资本充足率充足且稳定，该指标对银行实际资本充足性的反映可能存在滞后。
虽然2021年以来中小银行二级资本债五年后不赎回的情况增加，但城商行和农商行混合资本工具的发行量仍然较大。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在38家选择五年后不赎回二级资本债的银行中，仅有4家在决定不赎回后还有新的混合资本工具发行出来。很多中高风险银行在近两年来更多地依赖地方政府来补充资本（详见《地方政府专项债已成为中高风险中小银行补充资本的重要来源》）。
之前包商银行二级资本债券本金全额减记证明了，在目前国内银行业监管环境下，银行资本补充债券能够按照合同约定真正发挥损失吸收的功能。2020年11月13日，包商银行发布公告称，对已发行的65亿元二级资本债券本金实施全额减记，并对尚未支付的累积应付利息（总计约5.86亿元）不再支付。这是国内银行资本补充债券首次、也是截至目前唯一一次被全额减记。
我们认为，由于银行二级资本债的债权属性较高，在银行发生危机时，如果我们认为银行本身可能得到政府支持，那么该银行发行的二级资本债得到政府救助的可能性较大，因此大部分银行二级资本债违约风险仍然可控。近年来，政府对银行的救助在一些情况下间接地支持了资本补充债券的履约表现。在恒丰银行和锦州银行两个案例中，由于政府对银行的救助，其境内二级资本债券投资者截至目前都避免了损失。以恒丰银行为例，该行在2014年和2015年分别发行了80亿元和150亿元人民币的二级资本债券。截至2018年末，恒丰银行的不良贷款率为28.4％，一级资本充足率为-13.65％。由于严重资不抵债，政府对该行进行了救助。该行于2019年12月非公开发行1,000亿股普通股，其中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认购600亿股，山东省金融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认购360亿股。注资后恒丰银行股东权益达到1,112.1亿元，其资本充足率重回9.68%的正常水平。恒丰银行于2014年和2015年发行的二级资本债券均已通过发行人行使提前赎回权全额偿还。
根据标普信评的方法论，由于具有次级条款和本金转股/减记条款，银行二级资本债券的信用质量通常比银行主体信用质量低两个或更多子级。根据我们的案头分析，目前未提前赎回的二级资本债的潜在信用质量分布在[bbspc]至[bspc]序列。考虑到政府支持，我们认为这些债券中的大部分在几年后发生本金减记/转股的风险可控，但也不排除个别银行发生本金减记/转股的可能。
本报告不构成评级行动。
分析师：
栾小琛，CFA，FRM，北京；
Collins.Luan@spgchinaratings.cn
徐嘉川，北京；
Jiachuan.Xu@spgchinaratings.cn
李迎，CFA，FRM，北京；
Ying.Li@spgchinaratings.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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